文 | 展恩华
一说到孔夫子，人们首先想到他一个圣人、是一个仁人、是一个文人。与剑、与武、与狠，一点都不沾边。
其实，细心的人，看孔夫子的雕像，就会发现他是佩着剑的。只不过多数时候那剑藏多露少罢了。
孔夫子是一个圣人，但并不高高在上；是一个仁人，关键时候也下得了狠手；是一个文人，一张嘴也并不全是之乎者也。他很阳刚、很勇猛，有时也很“无情”。
孔子任鲁国大司寇的时间不长，却办了三件大事。一是诛杀少正卯；二是“隳三都”；三是夹谷会。
《孔子家语》的《始诛》篇记载：孔子为鲁国司寇，“朝政七日，而诛乱政大夫少正卯，戮之于两观之下，尸于朝。”
周朝有一条规定：为了防范贵族诸侯造反，他们的城墙不得超过18尺。但是，生活在公元前六世纪末的诸侯国鲁国中的三位国相“三桓”（季孙氏、孟孙氏、叔孙氏）掌控国家大势，不理这条规定。儒家学者孔子对这一幕很看不过去，所以联手国君鲁定公开始了“隳三都”行动。最后虽功亏一篑，却大大削弱的三桓势力。
孔子为大司寇的时候，毗邻的齐国很担心鲁国的强大，两国之间常常发生一些磨擦。
公元前500年春天，鲁国与齐国和好。到了夏天，齐国大夫黎锄对齐景公说：“鲁国任用孔丘，继续发展就会危及齐国。”于是，齐国就阴谋削弱鲁国。
常言道：有备无患。齐国派出使者告知鲁定公，约定两国国君在夹谷进行友好会面。鲁定公答应了，准备乘坐车辆前往。孔子被任命兼任盟会司仪。孔子对鲁定公说：“臣下听说，有文事的话必须有武备，有武事的话必须有文备。古代诸侯越出自己的疆界，必定配备文武官员作为随从。请配备左、右司马。”鲁定公同意了孔子的建议，做好了文事与武备的两手准备。
宴饮献酬之礼完毕后，齐国官吏小步疾走进来说：“请传令演奏四方的舞乐。”齐景公说：“好。”于是，莱夷乐人打着旌旗，挥舞羽毛、彩缯，手持矛戟剑盾，击鼓呼叫着到来。
孔子认为，用夷乐不合国礼，很轻慢。于是，快步上前，挥举长袖说：“我们两国的君主举行友好盟会，夷狄的舞乐为何在此！请命令有关官员下令撤走。”
景公内心有愧，挥手让他们离去。
令人没有想到的是，下一个节目，更具侮辱性：艺人侏儒嘻嘻哈哈地上如开始演戏。
孔子又一次上前，大声说：“匹夫胆敢蛊惑诸侯的，罪该诛杀！请命令有关官员执行！”有关官员施加刑法，艺人侏儒都被处以腰斩而手足分离。
齐景公被 孔夫子震住了。回国后仍感到惊恐，于是告诉他的群臣说：“鲁国臣子用君子之道辅佐他们的君主，而你们只是用夷狄之道来教我，使我得罪了鲁君，这如何是好？”
旁边有官员上前劝说道：“君子有了过错就用实际行动来道歉，小人有了过错则用花言巧语来道歉。国君倘若真的对此感到恐惧，就用实际行动作为道歉吧。”
于是，为表示歉意，齐景公归还了他所侵占鲁国的郓、汶阳、龟阴之田。
孔子一狠心杀了几个侏儒，不但维护了国家的尊严，还收回了一大片国土。这次“狠心”是不是很值得？如果用战争手段去夺，不知要死多少人不说，也不见得能要得回来。
近代以降，国人反思中华民族落后挨打的原因，有人归咎于儒家文化，以为其缺乏或限制了勇武精神，难于造就阳刚的国民性格、坚定的国家意志。其实，这种认知主要是由于对孔子思想与儒家学说缺乏全面了解。
仁者必有勇。别忘了，孔夫子是个佩剑的人。
（本文作者三口之家，右为展恩华先生）
作者简介：展恩华，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先后出版散文集《精神家园的守望》、《草庐漫话》、《生命的圣宴》；诗集《平阴吟赞》；长篇报告文学《大地为鉴》《羌山见证》《铸梦》；报告文学集《叩问大地》；长篇小说《梅庄旧事》等多部著作。长篇小说《梅庄旧事》荣获济南市第八届“文艺精品工程”奖和山东省第九届“文艺精品工程”奖。长篇报告文学《大地为鉴》（合著）山东省第九届“文艺精品工程”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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