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眼的人面相(在飞禽界的丑逼里,它是眼睛最邪门那个)

在我决定把这只鸟搬上台面之前,我对着它的照片整整反省了三天。

在海上展翅的飞禽中有些可能会喜欢到码头搞点薯条,但这只鸟光凭面相就能在你的心里留下漫长的自省。

我受教于它智慧的眼神和散漫的气场,仿佛永远都带着疑问的瞳孔无时无刻的在戏谑我的灵魂。

它是海洋的精灵,Aethia cristatella,独属独种,学名凤头海雀又叫冠小海雀,但我更愿意称呼前者,不止因为浪漫,主要是和它的五官一样玄幻。



鸟眼


“这逼鸟的眼睛时刻都在质问我的生命!”

他的名字有多华丽,他的外貌就有多名不副实,不知道第一个发现他的科考人员是谁,但取名时明显没有被它的外在蒙蔽。

就像美院的教授精心画完了它的所有部位,最后把笔交给了自己刚上幼儿园小班的儿子来补了个眼睛。



凤头海雀洁白的虹膜和紧缩的瞳孔,难免让人觉得它是造物主在人间留下的暗号,明明有着三维的构造却非要在视线里展现二维的巧妙。

我却偶然发现,不论是独树一帜的豆豆眼还是头顶的呆毛,难免让人想起那个叫做神奇宝贝的可达鸭在创造时是否也从凤头海雀身上得到过启发,指外形当然也指他们二者都擅长对心理活动产生的撩拨,谈不上一模一样,但多少是个同胞。



睿智的眼神搭配上扬的嘴角,虽然是峭壁上的海鸟,但活像红磨坊里端着茶杯舞蹈的高中教授,只用微笑,便可以点穿你的柔软,引渡你到自省与思虑的彼岸。

它会用它仅由点和线构成的瞳孔注视着你,就仿佛你的任何龌龊它都熟知又同时默许,再大的恩怨纠葛也只是笑谈玩票,唯一不同的是这海鸟光靠自己的外貌就可以做到。




纵使你已经胆大到可以一个人在深夜摸出林鸱的照片独酌,但那份由粗糙培养的自信并不能让你在凤头海雀面目的诡谲下还坚守心防,不为吓你,只想嘻嘻。


这是林鸱,怕你们搞忘了,翻出来给你们复习一下

它们仿佛天生是玩世不恭的患者,戏谑我的时候,也在戏谑整个自然。

和它所有以凤头冠名的同类长得既同宗同源似乎又相距甚远,同姓凤姓的鸟类冠毛都飒爽挺拔,唯独这货头顶的凤冠敷衍得像是失去理想的朋克,天天顶着一头软掉的莫西干晃荡,用自己颓丧感染着自己也感染着你,别人后撩它前卷,但它并不在乎。

趴软的刘海在额头低垂,在头顶纷飞,如果不是眼距够宽,眼神够扯淡,第一眼你就会认出他八成是才从千禧年的发廊里学艺而来的葬爱海鸟,约莫是在海边遭了难,遗落了自己最心爱的啫喱胶水。




外表的唐突永远不能框定一个物种的实力,长得越不可思议越是狠角的道理一般在哪都相通,在凤头海雀身上也同样适用,但需要换种方式来理解狠。

就像林鸱能cos树桩,这类在进化树上丢弃了面目的生物一般擅长的都是些“奇门邪技”,凤头海雀并不是什么干架王,但与他的物种不相匹配的技能包括并不限于潜水、攀岩、跑步以及,让自己全身散发出柑橘的香气。

就像一个活动的车载香氛,纯正的亚非拉阳光橙的味道一年四季弥漫在这只体长只有二十公分的寒带鸟类身上,从嗅觉上,他落哪都可以扮演整个柑橘市场。



也没法给你们闻,就看着这个橘子自己想一下

以至于同样生活在北半球寒带的居民在见过这种亚热带水果之前就先让这水果的味冲了头。

“我第一次见到柑橘时我还以为是我们那土鸟下的蛋。”一位楚科奇县的居民说到。

科学家确实解释了这个味道可以帮助凤头海雀交配和社交,但到现在也没说为啥会是橙子味,以及这鸟见到橙子时是什么反应,我只觉得是上帝开的另一个玩笑。



它只生活在北太平洋白令海峡片区,但也偶尔会绕道在美利坚墨西哥的土地上问候一下和自己灵魂同频的丹佛赤佬,日本的北部时不时也可以见到。

一生只给自己落地一次的机会,不为感动世人散发浪漫,只为参加族里的相亲大会,找个对象终身独配,一夫一妻一个蛋,孵出小孩就离岸。

反正每年总有那么一个时候岸边礁石上长的全是它和它同样魔性的同伴。



就据说这样扎堆的时候,橘子味隔着三里地都上头

其余时间里的凤头海雀都会把自己交给海洋,和只知道搞薯条的同僚不同,它吃喝拉塞全在海上,晚餐吃不吃得饱全看今天起风刮的浪大小,是一只纯粹的浪子。



就像舅舅,他们都在用自己的荒诞解构我对世界的认知,让我对事物和自我产生怀疑,并循序渐进开化自己的糟粕,他们大抵是相同的,只是舅舅不是橘子味的。

有人觉得他们好笑就有人仰慕他们的洒脱,你倾心于舅舅的潇洒,尼日尔共和国拜服于这只海鸟的写意,每年都给它印一张邮票。




对了,这玩意不是啥珍稀动物,白令海峡那片区就有八九百万只,但众生平等,保护野生动物是每个人的责任,更何况你眼睛还没人家好看。



您可以还会对下面的文章感兴趣:

使用微信扫描二维码后

点击右上角发送给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