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北京青年报

开车哥开车去哈尔滨一个月远达2万元

坦白说，代驾是真正体现多劳多得的工作

灵活就业是最近的热门话题之一。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最新数据显示，到2021年底，我国灵活就业人员达到2亿人。在信息技术的推动下，出现了大量新的灵活就业需求和机会。与传统雇佣关系不同的是，凡是属于灵活雇佣关系的劳动者都被归类为灵活就业人员。除了传统形式的灵活就业，随着新业态的发展，还包括外卖骑手、网约车司机、电商主播、网络班主任等大量群体。由于时间、空时间和薪资的灵活性，这些职业越来越受到年轻人的青睐，很多大学生毕业后选择进入灵活就业平台。对于这一群体，国家层面和各省都出台了相应的支持、鼓励和保障措施。本报青年学校职场版将聚焦这一就业群体，推出系列报道，讲述他们真实的职场故事。

刘鹏飞已经开车快七年了。他每天19点上线，凌晨4点下线，最长上线14个小时，辛苦一个月收入两万多。今年过年，每天收入1000多元，是一年中最忙的时候。

刘鹏飞过去在医院有一份工作。他谈到选择代驾，为什么能坚持这么久。他说他喜欢自由，喜欢接触各种各样的人，喜欢开各种各样的车。“我也遇到过一个客人，提出给我月薪3万做专职司机，我拒绝了。我喜欢自由和新鲜。”

入门经验

从医院辞职去当司机。

第一步，先路考。

刘鹏飞出生在一个军人家庭，受父亲影响，毕业后选择了当兵。部队转业后，他被安排在北京一家医院当上班族，负责安保工作，收入不错。这份在外人看来稳定、单位不错的工作，在刘鹏飞看来“太舒服了”。他认为日复一日没有上升通道的工作会让他变得“愚蠢”。20多岁的时候，他开始在工作之余做一些副业。

我选择做代驾，一方面是因为可以赚更多的钱，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的爱好。“男生喜欢车，可以开各种各样的车，体验不一样的驾驶感受，我觉得很有意思。”

刘鹏飞介绍，刚开始做代驾的时候，代驾是一家主要的线下公司，需要提前打电话联系很长时间。师傅少，成本很高，他一天接不了几单，一单对客人来说很贵。2015年，滴滴开始代驾服务，被满天的广告吸引。8月，刘鹏飞在该平台注册成为第二批驾驶大师。

如果想开当代，门槛还是比较高的。据刘鹏飞介绍，目前的入职流程是，个人注册后，平台提前进行行政审核，确认无犯罪记录，无酒驾、超速等危险驾驶记录，然后进行面试。如果有大面积的纹身，是不可能通过面试的。通过面试后，你要参加统一的驾校路考，类似于“科目二”的考试，测试驾驶员驾驶手动挡汽车的熟练程度；考试合格后，再去培训服务流程，“从接单第一句话、见客、上车、开始行程、结束订单，每个环节我们都有规定。”所有的培训结束后，大概需要一周的时间才能正式开始接单。

刘鹏飞发现，随着人们法治意识的加深，越来越多的人呼吁开车，他们的收入也大大增加。而且，通过互联网，因为你的良好表现和服务，你可以获得更多高质量的订单。2017年，他辞去了医院事业，全身心投入到开车中。

收入水平

一月一万多。

开车到哈尔滨

我在家里才知道刘鹏飞辞职的事，直到两年后，我父亲没有打招呼就直接去医院找他，是我的同事说漏了嘴。刘鹏飞说，直到现在，他的家人只知道他是一名“跑步者”，从来没有说过他是一名司机。因为老人们不懂事，总以为晚上会出来，会遇到一些喝醉酒的人，所以不愿意为此担心。

“我没想到我会做这么久，但直到现在，我还是愿意继续做下去。”刘鹏飞说，这份工作有自由的工作时间，他“想出来就出来，想休息就休息一天，不用打卡。”此外，他工作努力，收入不错。

刘鹏飞住在北京通州区。每天晚上7点左右，他都会在通州的月亮河、1988小镇等订单集中的地方上线。“因为这些地方有很多好的餐厅，商务宴请都在这里，这也是我们的主要客户群体，因为如果是家庭聚餐，很多都是媳妇开车回来的”然后，按照制度的分配，他会去北京通州，甚至京郊其他地方。

“工作这么多年，我还没有因为个人原因取消过订单，比如太远。我会去任何地方，比如房山，平谷。在我眼里，没有太远的事。”凌晨4点左右，随着订单的减少，刘鹏飞下线了。他骑着电动车回了通州的家。

有一次，一个客人在哈尔滨下了一个自驾的订单，这是他接的最远的一个订单，1200多公里。这个客人需要开两辆车回哈尔滨当婚车，但是只能一个人开。第二天早上7点，刘鹏飞晚上10点开车到目的地，全程13个小时。客人们坚持要给他买第二天一大早的机票带他回北京，这在刘鹏飞赚了2900元。

对于司机来说，每年的订单都有明显的季节性，冬天的订单比较多。一年中最忙的月份是腊月和正月。“从腊月二十三开始，每天收入在1000元以上；今年正月初四到初六，跑了三天就赚了3500块。”刘鹏飞说，在驾驶这一行，收入相对不错。一个月正常收入一万多没问题。再努力一点，能拿两万多。“网上上传3万多可能有点高。”刘鹏飞笑着说道。

工作故事

受邀全职，月薪3万。

勇于帮助抓偷车贼。

当了多年司机，刘鹏飞不仅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开过各种各样的车，也见过各种各样的事，贵族和疯子。

2019年的一天晚上，刘鹏飞接到了一个从通州到天通苑的酒驾订单。他在最高时速100公里的五环路内车道上正常行驶。马路后排的两个乘客发生了争执。其中一个人在喝醉的时候突然打开了门。当时他旁边有两辆大货车并行。中间车道的大货车为了躲避他们的车辆，差点和外侧车道的大货车相撞。刘鹏飞连忙紧急停车。“谁知道，下车后，开门的男客人直接打了我两下，还说‘我叫你停车你怎么不停车？’实际上，他从没让我停下来。”刘鹏飞说，另一位客人连忙向他道歉，说他的朋友喝醉了做出这样粗鲁的行为。身高1.8米、曾当过兵的刘鹏飞没有还手。他只是按程序向平台举报报警，忍气吞声。第二天，他接受了派出所的调解，拒绝了对方的赔偿。“他态度很好。前一天晚上是两个人。我知道他喝醉了，所以算了吧。”

还有一次，刘鹏飞凌晨一点拿着订单去天津，发现天津在下大雨。停好车后，客人给了他一把伞，问他怎么回去。他说要坐早上五点的第一趟高铁回去，过了一会客人回来说:“我回去看看。我妻子不在家。请到我家过夜。”最后，客人把刘鹏飞拖回家，煮了两包方便面。这个雨夜让他终生难忘。

有几次，因为刘鹏飞的好技术、好服务和挑剔的眼光，客人们问起他的背景。当他们得知他在部队工作过，在医院做保安，就直接提出“到我公司工作，做我的专职司机”，最高的直接开出月薪3万。但是刘鹏飞拒绝了。“比较稳定，待遇也不错，但是我知道我工作的目的是什么。我还是喜欢这种自由感，可以认识不同的人，可以照顾家人和孩子，所以我拒绝了。”

有一次，刘鹏飞陪一位车队同事去交通队处理违章。凭着多年的职业敏感，他看到路边有两个鬼鬼祟祟的人围着一辆摩托车转悠。“我说这两个肯定是小偷，我就把车停在他们前面，看到他们掉头往回走，基本可以确定了。我直接拨打了110，对方问我在哪里，有几个小偷。在我通话的过程中，他们成功了。其中一个回去骑自己的车，另一个准备上车。在这里，我直接跟110接线员说，我给你抓！提醒我做我能做的，如果不能，等待我们的警察到来。我怕他们跑了，我就和另一个师傅上去把小偷按在那里。我们也检查了他的口袋，确定没有尖刀之类的东西，就控制住了，等警察来。他的同伙后来来接应，看到他后想跑。我上去直接把他拉了下来。他当时可能已经吓傻了。”后来他们把人交给了赶来的警察，还配合派出所做了口供。派出所称已向朝阳区民政局申请见义勇为先进个人。虽然他最终没有当选，但刘鹏飞感到非常自豪。

行业转型

开车有新趋势。

岱衢4s店维修

今天，刘鹏飞是驾驶队的队长。他管理六七十个师傅，最多200个司机。新司机会问他有什么不懂的或者不懂的，他会提醒大家在高峰期多上网赚钱。他还在Tik Tok开了一个账户，发布了一些他工作和生活中的有趣故事。

开了七年车后，刘鹏飞发现他的工作有些变化。比如做代驾的人越来越多，订单范围从以前的3公里缩短到现在的1公里，但是客户也多了很多。司机不仅喝醉了，还有“跑腿”之类的服务。比如没时间开车去4s店保养，可以打电话给司机求助。他们还和奥迪、路虎、奔驰、丰田店合作，4s店会支付客户的保养费用。有些二手车商收车，也是用司机，不耽误其他行程。

谈及工作经历，刘鹏飞表示，代驾是一份真正的多劳多得的工作，只要你付出，就会得到很好的回报。当然，单纯的体力活并不能完全做好驾驶，还要有良好的服务意识和经验积累。当然工作上也有困难。你要能忍受等待，接受恶劣的天气和各种各样的客人。这时候你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尽可能站在客人的角度去理解，你会为自己积累老客户，最终让自己受益。

对话专家

开车是中短期内稳定的就业选择。

卓贤(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发展战略与区域经济部副部长、研究员)

2011年起，我国实施《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修正案(八)》，将醉酒驾驶列入危险驾驶罪。

2021年，e代驾大数据中心发布了《十年醉驾驾驶行业数据报告》。数据显示，2011年12月1日至2021年4月20日期间，我国驾驶员需求总量超过16亿人次，驾驶员数量超过1.5亿。

其中，北上广深等超一线城市是司机数量最多的城市，以重庆、郑州、成都、Xi安为首的新一线城市司机订单快速增加。

北青报:前不久，国家统计局相关负责人表示，到2021年底，我国灵活就业人员已经达到2亿人。你以为开车送弟弟的工作是一种灵活就业吗？

卓贤:代驾是一种灵活就业，也是一种自主创业的就业形式。比如今天想做，今天就能做。我对灵活就业的看法，首先从定义上来说，灵活就业是与非灵活就业相对的。灵活就业是工业革命后出现的一种情况，因为工业革命侧重于标准化产品的生产和流水线生产，要求员工在固定的时间和空为同一目的做标准化的工作。现在包括我们国家在内的所有国家都发展到后工业化时代，服务业比重增加，生活性服务业岗位增加，导致灵活就业的出现。

这种弹性主要体现在三个方面:时间的弹性，空之间的弹性，薪酬的弹性。比如开车小哥就是一种用单位时间来计算价格的方式。

北青报:灵活就业的形式，开代驾和其他灵活就业，比如外卖小哥、网约车司机等有什么区别？

卓:相对于外卖小哥，开车的技术门槛更高。不仅需要会开车，还需要司机的驾驶经验、驾驶技术和违法记录。所以有很多全职的，长期的司机，可以成为一个比较稳定的职业。而且还有司机一个月能挣2万，在灵活就业中算是高薪了，正是因为门槛更高。

相对于网约车司机，开车是一种“轻资产”就业。因为网约车司机必须有车，不管是买的还是租的，都要有符合门槛的相应资产。网约车司机要交油费、充电费、停车费等。，所以司机只需要一辆折叠自行车，可以作为生产工具。

北青报:为什么通州司机刘鹏飞感觉做这份工作的司机越来越多了？和灵活就业的趋势有关吗？

卓贤:首先，现在的代驾已经成为一种平台型经济。7年前，司机只能做兼职，因为赚不到全职司机那么多钱。平台经济后，信息不对称减少，你的单子相对连续，收入足以覆盖全职工作。还有很多因素会影响代驾的发展，比如法治意识的提高，比如酒类的消费偏好。

从具体的区位来看，通州的经济发展与北京的发展政策有关，包括商业的转移。在过去，大多数商业可能分布在主城区。现在北京的空在扩张，产业在向外围扩张，可供人们选择的消费、娱乐、餐饮的场所也很多，因为很多人下班后都在附近消费，所以相应的夜间经济范围在扩大。

北青报:你怎么看待代驾或者灵活就业的一个未来趋势？

卓贤:从代驾的需求来看，中短期内会是一个比较稳定的就业选择。从需求来看，首先是中国的家用汽车数量还在增加。目前每千人汽车保有量还比不上发达国家。其次，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和城市商业的发展，人们对夜间社交娱乐的需求正在上升。这两个因素叠加在一起。事实上，开车的需求越来越大。

从劳动力供给来看，一是因为它有门槛，所以说它的劳动力供给不会像其他灵活就业一样，有好的收入会一下子涌进来；第二，无人驾驶技术在进步，要综合考虑技术替代等因素的影响，但这个因素的影响不会来得这么快，可能是更中长期的因素。

北青报:为什么有些代驾服务不再只是酒驾，还增加了一些帮忙去4s店保养、年检等服务？未来这种服务的比重会增加吗？

卓贤:这其实是一种买时间的服务。类似于我们的送货员跑腿，消费者可以节省时间去做其他事情。以后的比例不好说，但总量应该还是会增加的。

本版文/记者文薇

供图/受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