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封面新闻
小文接受了漫长而痛苦的治疗(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3月1日,女生小文再次联系大连金州区卫生局和金州区公安局食品药品侦查大队,查询失联美容师郭的踪迹。
去年5月,小文通过微信朋友推荐认识了郭某,郭某自称是沈阳整形美容机构的美容师。在郭的建议下,小文和另外两个女孩在大连某酒店开了一个房间作为整容室。郭坐火车过来,给他们注射了玻尿酸和溶骨针。
一个月后,小文的脸肿胀溃烂。这半年来,辗转多家医院治疗,花了十几万,还是没好。在治疗过程中,小文陆续遇到60多个有类似经历的女生,她们都怀疑打针有问题。
这时小文才发现,她对郭几乎一无所知,不知道她是否有相关资质,不知道她所在的机构叫什么名字,在哪里操作,甚至不知道她注册的针剂是什么,从哪里来的。
24岁女生酒店开房当手术室。
被网友注射瘦脸针后,脸上溃烂了一个大洞。
“现在我后悔死了,觉得自己很蠢。”小文已经半年多没敢自拍了。她的脸曾经溃烂了一个大洞。经过几个月的治疗,她仍然留下疤痕和变形,这让艾米无法接受。
2021年5月底,前同事小丽和她聊天时,聊到一个美容师,自称做过多次微整形。“她说这个美容师在沈阳,如果有大量外地顾客,她也可以来外地上门服务。我和小丽、小丽的姐姐一起工作过,美容师愿意来大连。”
在美容师郭的建议下,小文在大连金州区某公寓酒店开了一个房间作为手术室。“她那天下午坐火车来的,3点左右到的酒店。床上铺着布片,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些药品、针头、手术钳。我们轮流躺在上面,让她给我们打针。我还为一个人做了鼻子的线雕,两个多小时就完成了。”
小文说,她之前从未做过微整形手术,也不知道这些手术要在无菌环境下进行,更不知道手术者需要提供什么资质。“郭也没有给我们看工作证。针剂的包装是外文的。不知道叫什么。她只说是从西班牙进口的。现场结束后,我们各自用支付宝给她转了钱,她就走了。”
转账记录显示,小文一共交了8900元。“用玻尿酸和溶骨针,主要是想瘦脸。打完架,脸有点肿,她说是正常反应。过了一个月,已经开始化脓了,脸很肿。郭在微信上说,他已经询问了生产厂家。可能是吸收不好,他让我自己按摩。他还提供了一个用玉米须泡茶的中药配方。喝了一段时间还是不行,脸上已经溃烂了一个大洞。”
小文开始去医院,被诊断为“非结核分枝杆菌感染”,进行了清创手术。“医生把勺子之类的东西放进皮肤里,把腐肉刮了出来。每次去换药都是把纱布拆开,把棉签插进化脓处清理干净。疼得让人哭不出来。”
小文说,由于她分不清当时注射的是什么药,医生也无法判断具体病因,只是怀疑可能是药有问题。在几家医院治疗期间,小文遇到了很多有类似经历的患者。我了解到他们都注射了同一种溶骨针。
同样的注射造成了60多名受害者。
到目前为止,受害者找不到注射源。
小雯注射液外包装(受访者供图)
小文的维权群有60多个成员。他们说不出这种美容针剂的具体名称,只是口头上称之为“溶骨针”、“小红盒”、“小蓝盒”。他们在各地整形机构注射了同样的针剂,都有不同程度的后遗症。
他们有的自称是整形医生,同时也注射这种针剂,也有面部结节或溃烂。
一位整形医生说,供应商发现出事跑路了,但是跑路前卖给她一批货,她也不知道这些针剂是哪里来的。另一名受害者说,主治医生告诉她有一种病,可能要终身服药。
封面新闻记者在多个社交平台搜索,很多美妆账号都推荐这款注射液,声称瘦脸效果好,安全无副作用。也有人发帖抱怨,注射后脸部并没有瘦下来,反而出现了肿胀的结节。
南京一位受害者告诉封面新闻记者,她在整形机构注射了这种溶骨针后,长了一个结节。目前她还在协商解决问题,初步达成退款赔偿2万元的协议。记者试图联系维权群的其他成员了解情况,女孩们则担心媒体介入会被家人朋友知道,而且会惊动“厂商”,不利于索赔。
郭自称受害者,要求小文通过法律途径追究毒贩(受访者供图)
小文介绍,她目前的治疗费用已经花了十几万。在郭陆续通过支付宝赔偿了她4万元后,她说自己也是受害者,被推销打针的人骗了。小文维权的话只好通过法律途径追究毒贩,之后就停用了微信。“我向大连市金州区卫生局和大连市公安局金州分局食品药品侦查大队投诉,才发现只知道她的名字和身份证号,知道她是辽宁抚顺人。我不知道她的组织名称,也不知道毒贩是谁。”
原介绍人小丽说,3年前,郭在微信做生意卖衣服时,加了对方的好友。后来看到她转行做整形,联系了两次微整形。她不熟悉郭的情况。“我去沈阳打针,她拿在外面做,或者她来大连帮我做。我没去过她工作的地方,也不知道她工作的地方叫什么。”
美容师流失涉及的机构没有注册信息。
警方已经介入调查
郭朋友圈截图(受访者供图)
通过小文和小丽提供的有限线索,封面新闻记者在郭的朋友圈搜索了“精致美丽”组织的名称,却没有找到相关的注册信息。多次拨打郭在辽宁抚顺的两个家里号码,其中一个显示为空号码,另一个设置为拒绝陌生来电。
记者给这两个号码发了短信,没人回复。在微信上搜索两个号码时,账号都是空。后来,记者接到了一个来自辽宁抚顺的陌生电话。一名女子自称看到未接电话,回电询问情况。记者问她是不是郭,女子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问怎么了。听了记者的介绍,女子表示不认识郭。可能她回电话的时候打错了,然后挂了电话就不接了。
小文的病人给她提供了一盒没有注射过的针剂,通过翻译软件翻译了药盒包装上的文字,上面只有“骨溶液剂”和“5ml”,还有生产日期和保质期,没有生产厂家、进出口等信息。
3月2日,锦州市公安局食品药品侦查大队杨警官告诉封面新闻记者,她已经接到小文的报案,目前正在外地出差。“这件事最好由卫生局先追查解决。当然,我们会积极跟进。”
金州区卫生局工作人员告诉封面新闻记者,小文确实向他们投诉过此事,但不方便向当事人以外的人介绍详情。
“工作人员告诉我,需要交8万元才能试验这个药。我对此一无所知,已经请了律师帮忙。”小文说,这次事故已经对她的脸造成了不可逆的伤害,即使可以责怪,她的容貌也无法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来源:潇湘晨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