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我天生就长了张大众脸。”中年男人摸了摸头顶，大声笑着说。
“你别笑，你是不是叫郑子华？”周卫强盯住了中年男人
“对，他是叫郑子华。”姜歆旁边的中年女人开腔了，很标准的北京腔。姜歆一听，又加深了刚才对她的判断，这个女人心中藏不住事。
“你上军校四年，同桌叫周卫强。”周卫强接着说
“没错，我听他说过，他的同桌是叫周卫强。”中年女人又着急地接过话，男人则上下打量着周卫强，并没有表态。
“哈哈，你小子不认识了吗？我就是周卫强啊！”周卫强大声笑了
“周卫强？你是周卫强？”中年男人吃惊地重复着，再次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周卫强。
“那当然，如假包换。”周卫强拍了拍胸脯
“老天！还真的是你！你小子这么多年都到哪里去了？这变化也太大了吧？”这位叫郑子华的中年男人冲周卫强的胸脯就是一拳
“我早转业下海了！”周卫强揉着胸口
“我说吗，怎么问哪个同学，都说没你的消息。”郑子华笑了，“怎么样？在哪里高就，有没有也成大款？”
“谈不上高就，利用在部队学的专业，开了家小地产公司，挣点养家糊口的小钱。”周卫强摸了摸头，同时看了姜歆一眼，而姜歆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他们，并没有与周卫强的目光对视。
“你也做房地产，这可是目前非常火的生意！”郑子华的语气中带着少许吃惊
“还行吧，主要是我在部队时一直从事营建工作，认识了地方一些人，后来又自学考了国家注册监理工程师证书。”说到这里，周卫强自嘲地一笑，“再说了，别的我也不会啊。”
“嗯！这么说来，你也不容易！”郑子华点了点头
“你呢？你在哪里高就？”周卫强关心地问
火车开始徐徐启动
“我没你有魄力，还当兵。在A军政治部工作，部办主任。”郑子华笑了笑
“部办主任？应该是副师吧？”
“对，副师两年了。”郑子华点了点头
“那你是咱们同学中进步最快的了，行啊，老同学！”周卫强的语气中有着羡慕，“其实依照我的心愿，还想在部队干下去，只是家属实在不想再两地分居。你也知道，当年毕业时，我被分到西藏，那里的条件真的是太艰苦了，老婆这么多年也跟着一块儿受苦，我提出转业，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我没让安置，选择自主择业，也就是想多帮家里一些，我亏欠家人太多了。”
“理解，你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目前还行，开始也很难！”
“嗯！创业都难！”郑子华微微点了点头
“你在A军政治部工作？那你认识刚上任的政治部副主任吗？”
姜歆刚才听郑子华提到“A军政治部”，脑子激灵一下，现在见俩人不再说话，这才问道。
“这位是？”郑子华看向姜歆，很有点疑惑此人为什么突然问自己这话。
“噢，我来介绍一下，她也是我的同桌，叫姜歆。子华，她可是我正儿八经的老同学，是我高中同桌。我们三年前也是在火车上，对，就是这趟车上巧遇的。”周卫强笑着介绍
“是吗？这可太巧了，看来地球还是太小，转来转去，总会在世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遇到旧识，要不然怎么说是‘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
郑子华笑了，他不知道自己的这句引喻在姜歆听来很想纠正，后句的“他乡遇故知”还可以应景，而前句的“久旱逢甘霖”就有点……
“我也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家属陈美美。”郑子华指了指姜歆身边的中年女人
“你好！”姜歆微笑看向陈美美
“你好！”陈美美也微笑回应
“卫强，你们这是……”郑子华看了看姜歆，又转向了周卫强。
“姜歆在A市工作，我家就在A市，顺道回去看看。”周卫强解释
“噢！”郑子华点了点头，又指了指自己家属，“她父母也住在A市，我们这是从我父母家出来，再到她父母家，看来老天爷就是要让咱俩相遇啊。”郑子华拍了下大腿，很大声地说。
“那可太好了，你把联系方式留给我，回头我做东，咱们好好聚聚。”周卫强拿出了手机，很快和郑子华互留了联系电话和家庭住址。
“姜歆，你刚才好像问了我件事，对吧？”郑子华和周卫强又闲聊了一些彼此的情况，忽然想起了姜歆的问话。
“对，我听你说在军部工作，就问你认不认识新上任的政治部副主任？”姜歆的心跳快极了，只是外表看不出罢了。
“当然认识了，他叫司空谏，以后就是我的顶头上司。如果我没记错，他今天应该去军机关报到。”郑子华很爽快地回答
“哟，这么巧？”周卫强看向郑子华，“子华，你过去认识这位新领导吗？咋样？”
“认识，但不熟悉。他过去来军里开会，我陪同吃过几顿饭，感觉还行。他是M师的政委，这个M师啊，原来是个落后师，他当政委后，硬是把M师带成了军区的样板师，相当受军里两位主官的赏识。”郑子华慢条斯里地说
“这么说来，应该是个很有魄力的人。”周卫强笑道，“子华，在学校时，你就是出了名的八面玲珑之人，我相信，就算是再换多少新领导，你小子也应付得来。”周卫强拍了拍郑子华的肩
“那可不一定，你们是不知道，听说这个司空谏可不是省油的灯，特别有心计。”陈美美突然插了一句
“别瞎说！”郑子华狠狠地瞪了一眼陈美美
“有故事？说来听听，反正也闲着没事。”周卫强是真的闲着无聊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很多人都说他为了当上这个副主任，没少这个……”郑子华用手指做了一个数钱的动作，大家当然明白其中的含义。
“这有啥稀罕的？”周卫强大笑了，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哎，你们不知道中间还有更多的事。我说了，你们可不许外传。”郑子华看了看周卫强和姜歆
“放心吧！”周卫强说
于是，郑子华小声把自己听说的司空谏如何当上副主任的各种传言逐一道来......
“你们不知道，还有人说他在生活作风上也有问题。”
郑子华的话音刚落，陈美美又神秘地小声说。
“生活作风？”周卫强笑了，“不会吧？”
陈美美的话，让姜歆心头一震！
“别乱说！”郑子华狠狠地瞪了一眼陈美美，随后语气特别平淡地讲，“要说起来，也没啥，就是说他在Z师当政治部主任时，有个关系很好的女干部......”
郑子不紧不慢地讲着有关司空谏和这名女干部的分别离婚，女干部去M师一个月等传言......
“也许人家就是关系很好的异性战友！”周卫强看了眼一直没说话，但神情特别严肃的姜歆，“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些人特别爱编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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