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12月28日，石家庄市裕华区市场监督管理局的一份核查函显示，TST“庭秘”涉嫌从事传销活动，因其利用金融机构转移或隐匿涉案传输资金，已依法向法院申请采取保全措施。
从新闻到1月3日晚，张庭、林瑞阳和他们的TST登上了微博13大热搜，Tik Tok 11大热搜，今日头条18大热搜。“张庭9家公司同日注销”、“张庭100元化妆品成本仅4元”、“张庭公司被查，经纪人发声”、“张瑞阳妻子微博被禁言”、“张庭抖音账号暂时被封”...一个个热搜把张庭的商业帝国推得摇摇欲坠，渐渐濒临崩溃。
建筑从来不是一夜之间突然倒塌的。一些员工质疑TST。其实是内部员工的举报导致了今天的结果。如今，一些与TST有关的人已经清醒，而另一些人仍然相信，更多的人在梦想破灭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等到真正的晴天。
文| 许通方言
编辑| 金汤
操作| Trixy
林大哥和宫女
童小美很兴奋。一个多星期以来，她挑来挑去，给自己买了一件带皇冠的新黑裙子。这是为了“中国第一个女王家族的第一个岁末节”。她将穿着这套华丽的服装会见“家人”，更重要的是，她将与TST法院的秘密创始人张庭和林瑞阳合影。
不是每个人都能拍照的。在TST(全称为锡& # 39；秘密(以下简称TST)，有无数的“家庭”。如果一定数量的人脱离了发展线，他们可以声称“家庭”非常重要，但业绩是通往TST顶峰的通行证。代理人童小美是她那个月“家里”的“销售精英”。她卖了近5万元的TST产品，排名在前几名，所以她可以去朝圣。
在TST最繁荣的年代，该公司的活动规格之高，令外人惊叹不已。五星级酒店和七层楼的游轮并不少见。中国的南京、海南，国外的巴黎、塞班都留下了TST代理商的足迹，还有壮观的排队拍照的队伍。
当然，节日本身没有拍照重要。童小美的仪式在晚上六点结束。之后，数百人打扮得尽可能华丽，拿着号码牌，在现场排队，慢慢走向林瑞阳所在的展位。
童小美很幸运，只排在一百多名，没多久她就站到了林瑞阳旁边。但是比起排队慢，拍照快得惊人。30秒钟后，童小美把手机递给了站在一旁的林瑞阳的助手。助手迅速在屏幕上点了三次，示意童小美离开。林瑞阳一直坐着，保持着标准的笑容，而童小美没有时间和他说一句话。
这还不是排队人数最多，合影速度最快的一个。另一位经纪人宋记得，有一次在海南岛，大家在太阳底下站了一个多小时，汗流浃背；2017年，TST在南京举办了一场演唱会。音乐会结束后，成千上万的人聚集在一起等待林瑞阳和明星们，嘈杂的声音甚至吸引了警察。之后，特工们先被带到一个地下室，然后藏在一个酒吧里。凌晨四点，他们排队等着拍照。
与林瑞阳合影，门槛并不高。林瑞阳在2019年出版的《林瑞阳告别林瑞阳》中写道，多年来，“我和微信业务一一拍了大约60万张照片”，“我正在走向一百万的路上”。
但如果想和张庭合影，只有月业绩百万或千万的会员才有资格。工作人员也会站在一旁，一个劲儿地提醒拍照的经纪人:手只能放在腿上！不要碰！不要碰！-我等不及要在两秒钟内摆脱人。
和大佬们合影后，日程还没结束。有的“家庭”会租一辆跑车，几十个人围着这辆车度过一个下午。拍完之后换头像，发朋友圈，复制“受邀参加XX活动，与张庭合影”。那是阿花特工最期待的高光时刻，很多人会评价:“你太厉害了！”“哇，太好了！”
TST品牌创立于2013年。随着微信等社交媒体的崛起，TST品牌获得了私人流量的第一次红利。热衷于拍照的代理商为TST建立了一个商业帝国。2018年，TST的总公司上海达维贸易有限公司实现年销售额超80亿元，以12.6亿元的纳税额成为上海市青浦区的纳税冠军。——当年，冠军代理商销售额突破6000万元，前十名代理商贡献近3亿元。他们也给张庭和林瑞阳带来了巨大的财富。2019年初，“张庭夫妻身价328亿人民币”也上了热搜。
在TST，张庭和林瑞阳就是神。林瑞阳曾经组织特工庆祝腊八节，有些人甚至蹲在他面前说祝福的话，等着他给自己盛一碗粥。一次线下会议，卷发的张庭慢慢走出来，一个女特工哭着直接晕倒。
最让经纪人印象深刻的是，林瑞阳和张庭这两位显赫、富有的“看电视”明星会对经纪人说，你们都是我的家人。尤其是林瑞阳，自称全代理的林大哥，“让姐妹们站在我肩膀上赚钱”。
林于2014年加入，是最早的代理商之一。她刚离婚，独自带着孩子。林西记得，林瑞阳对她说，林西，你赚了钱，别乱花，先买房子，和孩子有个家。林Xi告诉《每日人物》，他“真的很感动，他会对我说这样的话”，并有一种“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告诉你该如何对待你的生活”的感觉。
张庭是大家的“大嫂”，“美貌、财富、才华、善良的女神”。比如张庭曾经在云南捐过一间教室，代理商也跟着捐。林西的儿子没人管，一起去了云南。林西记得，当时“婷姐”对林西的儿子说:“你很棒，这么小就知道帮助别人，长大后一定是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林觉得婷姐和哥“可以躺在家里自得其乐，却还那么努力。”TST特工中有很多女性，其中很多是带着孩子的“宝妈”，也有一些是离异女性。在他们心中，张婷就像眼前的一个梦:只要你像表妹一样努力，就能离她更近。林瑞阳曾多次在“盛典”上对台下的经纪人说，“谁不想当表哥？”
▲图/TST微信官方账号截图
听到这句话的宋芮芮心想:“婷姐是我人生的榜样，我们的领袖，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回去尽力拉人，做出成绩来”。
加油！成为主席
回忆起加入的整个过程，就像有人拿着三颗糖果，一颗一颗地给宋看，带着甜甜的味道把她领了进去。
第一个糖叫“一个月两万”。那是2016年，一个朋友总跟宋说赚的钱特别多。她举了个例子。一个92年的姑娘，月收入20多万，买了跑车，她已经月入2万了。
第二个糖是“不需要任何投资就可以赚钱”。当时宋怕做生意赔钱，朋友反复强调，“你别想了，(创始人)都是明星，老板家境一点都不差。”除了林瑞阳和张庭，洪涛也是TST的股东，各种各样的明星都出现在活动中。一旦你加入TST，“你的‘儿子’买东西能挣钱，你的‘孙子’买东西也能挣钱，子孙无穷”——这里的“儿子”指的是下线，“孙子”显然指的是下线。
宋进入代理团，成为蓝卡会员，可享受9.25折优惠，15%-32%返利。很快就有人找她，说她也想开卡。经济学家告诉她，要发展下线，必须花2500元买个东西变成红牌，“儿孙”赚的钱可以给她带来额外的奖金。宋花了2500元后，对方说，“‘儿子’需要100个人做创始人，注册公司，董事长。”她给了宋第三颗糖:“创始人是可以继承的，你不做了可以给你的孩子。”
▲红蓝卡系统。图/TST官网截图
接下来的两个月，宋好像着了魔。甜蜜吸引了她。她每天无所事事。她问任何人是否想开一张卡，并告诉她TST是多么有利可图。——虽然此时第一个糖还没实现，第二个糖就要破了。
攒够100人的钱后，再次找到了宋的家。这次对方说，如果有人一个人不行，你和你的“后代”要连续三个月做到10万，才能通过公司的考核。怕前功尽弃，宋一时头脑发热，刷了信用卡，囤了30万元的货。——这也符合TST的营销推广。投资30万，就可以成为董事长级别的代理商，“躺在家里收钱”。
这不是空。林加入七年后，注册了自己的公司，并成为“董事长”。她声称有1000个直接代理，整个团队近3万人。她以自豪的语气告诉《每日经济新闻》:“我将与洪涛女演员张婷和林瑞阳的公司签约，然后我就可以纳税了。”
“董事长”不仅能为自己带来荣耀，还能帮助老板规避风险。中国现行法律将“MLM”定义为三级或三级以上的机构。为了减少代理层级，最好的办法就是成立新的公司。据TST官网显示，截至2021年4月，TST全国代理申报个税的分支机构多达212家。
这个庞大的系统，规则复杂，不容易维持长期运行。已经制定了许多激励措施。比如你一个月卖2万，可以加林瑞阳微信，参加员工会议。“家族”前50名的代理商可以“回家”，即参观上海总部。
2016年，宋第一次“回家”。当时公司在一栋老楼里租了半层楼，门口有一些发黄的海报，里面只有二三十个客服人员在工作。但4年后，价值17.6亿的豪华总部大楼在上海浦东新区拔地而起。“回娘家”已经成为一种身份的象征，所以离开前一定要拍好几个小时的照片。
从免费开蓝卡，到2500元升级为红牌，再到加林瑞阳微信，最后成为“董事长”，裹着糖衣的TST在督促代理商不断销售、备货、前进。
早加入的真的赚钱了。林自称“2014年之前，她在售楼部做文职，工资不到3000元”，但在接下来的5年里，她在安赚了一套房和一辆车。
活酵母和业余爱好者的命运
除了坚信林大哥和宫廷女神，坚信她们光环中的“甜”能给生活带来巨大的改变，代理商们也对的产品深信不疑。
据TST官网介绍，该公司“从鲜奶中提取酵母，结合高科技超微米渗透技术”生产活酵母，于2013年投放市场。这个品牌自创立以来，开发了很多产品，包括精华液、面膜等护肤品，还有燕窝、防晒乳液、保湿乳液、香水乳液等。截至目前，注册为“上海达维贸易有限公司”的化妆品共有388种，其中最引人注目、知名度最高的仍是活酵母系列。
因为负面新闻而广为人知——在社交网络上，一位常州消费者使用了TST水乳精华霜，起初没什么感觉。一段时间后，“脸上皮肤红肿，严重时甚至会流黄水”；微博中的用户“快乐的周亚亚”在使用TST后，她光滑细腻的皮肤出现红肿、瘙痒、渗出，经医院诊断为“皮炎”。
▲快乐的周亚亚”2016年投诉微博，现在最新微博。图/微博
面对疑问，TST的回答是明确的。张廷发在微博中写了一篇长文，强调问题与TST无关:“TST产品合法合规三证齐全，有专业的第三方检验检疫机构做卫生安全检测。每个用户的皮肤类型不同，所以他们对化妆品的反应也会不同。”中介对自己咨询的买家说，过敏是正常现象，是“排毒反应”。
但实际上，TST的活酵母产品存在一个悖论:如果TST的产品真的含有活酵母，就不会通过质检；没有活酵母，就涉及虚假宣传。
我国《化妆品卫生标准》和《化妆品安全技术标准》规定，每毫升或每克化妆品中霉菌和酵母菌总数不得大于100CFU。——如果有活酵母，就会超标。一些国际知名产品中也标注了酵母成分，但大多是酵母抽提物，不是活酵母。
自媒体“美丽实践”产品公告，负责人曾购买6瓶TST活酵母新生儿面膜乳，送权威机构SGS进行盲检。结果表明，霉菌和酵母菌总数符合国家标准，均小于10 CFU。这意味着里面的微生物和菌群很少，质量达标，但没有活酵母。但是，TST酵母多肽精华水这种已经被取消的产品，含有“酵母发酵产物的裂解物”——这种物质本身与酵母无关。
除了“坏脸”，在对TST的质疑声中，还有产品成本。
宋曾经在某电商网站上看到过和一模一样的口罩，来自的代工厂。产品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价格。同源口罩TST售价100多块，代工厂标价4元。“都是暴利，相当于你囤积了2万件商品，成本1000元”。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上海达维贸易有限公司更像是一个销售公司，而不是一个产品公司。据《新京报》报道，一位与TST合作五年的代工厂销售人员曾表示，代工厂与TST的合作模式很简单，只需要签订一份委托合同即可。以一款洗面奶为例。便宜配方的成本价才八九块钱，高端配方的成本价高一点，也不过15块钱。贴牌后，这款产品可以达到218元的价格。
TST的物价也不便宜，化妆品从100元到1000元不等，酒水食品一般都在1000元以上。如在婷秘密商城，50ml活酵母嫩肤面膜乳售价308元，四盒(40瓶)酵母胶原蛋白果味饮料售价1258元，一套“顶级”燕窝100g售价3380元。
现在很多TST产品都取消了。在美国食品药品监督管理局官网上，自2019年6月5日(官网可查日期)起，TST安心防护营养护手霜、TST藏红花松茸面膜、TST酵母肽精华水等39款产品被取消。然而，TST生产新产品的速度更快。2019年6月至今，达尔威注册的化妆品有97种。
极低的成本，代工模式，快速更新的产品，给上层代理可观的返点。2016年，TST迎来爆发期，童小妹一个月能卖四五万。她姑姑的姐姐，工作中的同事，微博的匿名网友，都有可能成为她的下线。
后来童小美设计印刷了一堆传单，分发到各个商圈的超市，但是很少有人来咨询，大部分人都不相信她。最后，花在印刷传单上的数百美元没有回到一位顾客手中。宋发现，过去“回娘家”是需要表演的，但近年来，人人都可以随时申请。她认为也许特工更少？——直到现在，她还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
事实上，2019年1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电子商务法》正式实施，“微信业务”被纳入电子商务业务范围。微信业务人员如果想继续经营，需要办理个体户营业执照或者公司营业执照。
代理商和张庭都感觉到了困难。那些年，直播在电商平台上遍地开花，流量和受众都在随着新的形式和更低的价格而移动。再加上政策的严格监管，朋友圈的微信生意开始走下坡路。
张庭及其代理也开始了迁移，从微博和微信朋友圈转移到Tik Tok发送短视频。方的小媳妇鼓励她在阿汽车和发展快一点。小茹说把阿Aauto Quicker的头像和名字改成TST是有关系的。就算不发产品，也要多发张庭家人日常的、正面的视频。“不管有人骂你什么的，至少有人看，可能会吸引别人”。
2020年6月，张庭和林瑞阳推出带货直播首秀。那一天，洪涛和李晨也来帮忙。之后TST微信官方账号给出的数据是，当晚带货2.56亿元，其中单价在99元的TST“risorius面膜”售出85万余张。
▲图/TST微信官方账号截图
TST的每个人似乎都尝到了直播的甜头。小茹鼓励方春:很多主播天天在公司直播，一个月收入二三十万。“你可以通过TST改变你的命运。”
张庭和林瑞阳仍然想用热情感染经纪人和观众。小茹一次性给方春发了十几个短视频，说这些是内部分享会的内容。短视频中，张庭和林瑞阳让别人向做直播的经纪人学习，称要用“素人的魅力创造奇迹”。
甚至，2021年5月22日，在的直播间里，张庭照常直播了袁隆平、吴两位院士去世的当晚，引来了网友的大量非议。张庭嘴角下垂，对着镜头抹眼泪。
“女王微信业务”觉得很委屈。“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吗？一年365天，我工作356天。”“我工作到十一点。”“星期六我也想休息一下。播完第二天早上就站不起来了，也没声音了。”
▲图/微博视频截图
只是很快就有人回复她:“你还哭着要这么多钱？”只是微信商业的方式不再讨喜，社会的风气变了。用金钱、努力、善良过滤的明星，已经开始一点点消亡。
腐败和谎言
2021年初，几名离职员工找到宋，告诉她大家加的微信都不是真的，都是“假”助理。到2021年底，老板有五条微信，五个不同的人拿着五部手机。宋芮芮不敢相信她第一次添加林瑞阳微信时的兴奋。
回想起这几年屡次囤货，宋此时也觉得被骗了，“我根本没赚到钱”。她算了一笔账，只有业绩过2万的才能参加公司活动，但大家都去囤自己的货了。按照她看到的产品成本，公司囤积2万件商品，赚了1万多元。“想想也挺傻的，但是住宿费和交通费都要自己出。”
TST内部的腐败和谎言层出不穷。林瑞阳身边有一个叫海燕的助手，负责这次行动。她经常有经纪人给她钱，提前知道现场的促销活动，方便囤货，或者多要些照片票。
方春曾经在朋友圈做过最大一笔订单，接近7000元。但实际上这个命令来自商小茹，她曾经把方春拉进一个群，随时分享别人的收款截图。需要的话可以随意保存和使用。
越来越多的代理商因为赚不到钱而清醒。宋急于知道是否是传销组织。2021年初，她在微博中找到了徐莉的反传销团队。
很长一段时间，很多TST特工的家属都来找徐莉咨询同样的问题，但因为没有核心材料，他们无法继续推进。这一次，的“董事长”宋提供了最关键的信息，包括的奖金制度和一些重要的截图。
有了这些信息，徐莉就可以确认“TST模式符合传销的三个特征”，包括入门费——发展代理商，让代理商缴纳一定费用或认购一定产品获得资格；拉人头——发展下线；薪酬——团队通过直接或间接发展人员的销售业绩来支付回扣。
宋是河北人，建议她向石家庄市市场监督管理局举报。根据《MLM禁止条例》规定，2021年6月5日，我局对上海达维贸易有限公司涉嫌传销行为进行调查
事实上，所有的MLM团队都有奖金期，爆发式的增长吸引了更多的人加入。但发展两三年后，增速就会放缓，赚不到钱就会流失人，随时会发生崩盘。然而，张庭和林瑞阳抓住了直播的机会，让TST的繁荣得以延续。2021年，直播很难平衡TST的衰落趋势，甚至中上层也很难再赚钱，这就导致了内部的报道。
2021年底，当调查开始时，阴霾笼罩着TST的商业帝国，但直到现在，TST总部大楼的灯光仍然反映在上海前滩。
▲ TST法院秘密总部大楼。图/视觉中国
“梦想是通用的货币”
即使张瑞阳公司涉嫌传销的相关话题在几天内被反复搜索，林西还是相信了。她发截图到朋友圈，“不一定是坏事，完全清除TST真的有可能”。
一位代理人说:“以前买不起护肤品和面膜，遇到表哥才用。”她还没卖出去两万块，也没办法和林瑞阳或者张庭合影，但这几天，她把头像换成了和张庭公告栏的合影。
TST官方的最新回复是在12月29日凌晨，当时他们在微博上表示，上海达尔威是一家合法经营的公司...目前公司运营正常，公司将积极配合相关部门工作。张庭和林瑞阳都转发了这条微博，但很快，大年初二，张庭的Tik Tok账号被禁止发布作品，直到1月16日，张庭和林瑞阳，以及微博“TST的秘密”也被封禁。TST帝国正显示出摇摇欲坠的迹象。
徐莉有多年的反MLM经验。在他看来，TST和其他MLM机构最大的不同就是有明星创始人，有很多明星平台，更容易获得代理商和买家的信任。TST注册了公司，找了专业的税务团队，合法纳税，这就更让人摸不着头脑了。这对夫妇还高调做慈善，给TST带上了慈善的光环。
回忆起整个过程，宋觉得是“明星效应”让自己陷入了泥潭。“就是因为他们是明星才加入的，不然谁会这么容易上当”。
▲图/TST微信官方账号截图
在徐莉看来，MLM对人的伤害是巨大的。一些习惯了的人很难离开这种模式。他告诉每日人物，TST的一些“董事长”已经加入了另一个微信业务团队，他们有许多下线。
另一方面，她在短短几个月内经历了从充满希望到失望的过程。TST曾经是她绝望时的选择。2021年5月，她父亲病重，急需一大笔钱。她和丈夫把能借的亲戚朋友都借了。她们还同时做三份工作，白天上班，晚上和老公一起送外卖，凌晨三点半起床送牛奶。她想，只要是能赚钱的事情，她都应该试一试。
TST出现得正是时候。方春在短视频里看到，月入上万不是梦，是可以“改变命运”的。在林瑞阳的书中，创始人说梦想是世界通用的货币。方春加入了TST，但每月只能赚2000元，很大一部分销售额仍来自他的朋友。
就在上个月，最后一家催她花几万块钱囤货。她没钱，最后一家人催她买了一套酵母系列。“这套酵母系列我一算就要好几千块钱。”为此，她和丈夫吵了很多次架。亲爱的，你不知道这是传销吗？方春小时候在林瑞阳看过琼瑶的电视剧，她觉得张庭和林瑞阳不应该。
直到TST涉嫌传销被调查，方春感到失落，他的梦想突然破碎了。凌晨4点47分，她发了一条朋友圈:这个时间下班，怕影响家人休息，就坐在家门口的超市里等天亮。的确，天很快就要亮了。我的日子什么时候会变得光明？
(除徐莉外，文中人物均为化名。)
文章为日常人物原创，侵权必究。[/s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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