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刘雍海
图 | 刘雍海
总编辑丨姜姜湖
春来鸟,春来鸟...
姜姜湖最近总是挺着个小肚腩莺莺燕燕的,一副天外飞仙的姿态且眼神炽热,后庭饱满,手握“月光宝盒”嘎嘎念:文章要出达咧。
可春眠不觉晓,口水知多少,思维总是碎片似的,索性就来点碎碎念吧。
一年之计在于春,春江水暖鸭又先晓得哒。
做鸭这么厉害?中国有个城市叫南京,鸭哥我就问你怕不怕?
金陵,六朝金粉之地,香艳秦淮楼家。
翰林与花魁的梦幻CP总是叫人心恨,据说文正公年轻时就是十里秦淮的快乐男生。
噹噹噹!都醒醒!想多了啊,不怨大家,这都怪袁院士。
南京在整个江苏来说,饮食方面是偏弱的。
苏锡常镇、高邮、镇江、高淳这些地方随便拎一个都能叫上板。
南京本身很多美食又是安徽人带来的,所以大家也调侃它为“徽京”嘛。
我妈是南京的,爹是无锡的,所以小时候一放暑假就会被强行拎到江苏蹲着,以蹲南京为主。
山西路的老菜市一个大院子有半个院子是外公外婆的。
记着那会没什么东西可吃,但外公每天会保证我一个人早餐有牛奶喝。
像现在抖音、头条里面这些美食主播讲的“皮肚面”、“老卤面“、”大肉面”、“锅贴”、“小馄饨”还有什么“鸭血粉丝汤”啥玩意的,我那时都没吃过。
▲典型的南京小吃
倒是有样东西,每次在下关码头下船又或者是南京站下火车时,我都见到当年的小孩子们在早晨时几乎人手一个在啃,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头。
是那种蓬蓬松松的大饭团包夹着一根金灿灿的大油条,还悠悠冒着热气。
▲粢饭
这个图片是网络来的,实际不是这个样子,比这个大,这个叫做“粢饭”。
这当时对于我来说,那哪是什么热气?那就是香钩钩子。
感觉那个香哦,躁动啊,这是成长的身体对能量的原始呼唤。
记得每次爸爸拽着我的后衣领,我拧身朝着饭团油条的方向手脚划动,很像一条被牵绳羁绊的勇猛哈士奇。
当然,我一次也没吃到过,爸的理由就是:很脏。
我滴乖乖,现在南京反而见不到这种东西了。
我现在主要以补充胶原蛋白为主,对碳水的渴求也随地球公转而去。
所以呢,想想当年我怕是去的平行宇宙的南京吧。
但是有两样东西是我经常吃到的,一样是盐水鸭,另一样是千层酥烧饼。
其实非要算起来共有三样,但这第三样我不太想提它。
那是鸭子和烧饼结合的产物叫“鸭油烧饼”。
▲鸭油酥饼
我个人认为那是以鸭屁股为原料研发的化学武器,联合国应该来调查一下它是否具有大规模杀伤性。
千层烧饼热的时候口感不错,但与全国各地烧饼比较起来,其并无太多称奇之处。
但是从拿鸭油搞烧饼这个事情,就可以看出南京人对鸭子的邪念。
▲千层烧饼
提及鸭子,南京人两眼会立闪精光。
并且一脸孤傲的态度说道:“外地人,我同你讲,么得一只鸭子能活着走出南京城里头!”
说完眼一翻,头一点,习惯性地擦擦嘴角边因为太大力而抿出的口水。
按照南京人自己的设定,他们会搞好几种鸭子。
我说你们南京就盐水鸭最好吃,算一大特色,全国其他地方没有。
老南京就立马会露出一副玩味浅笑,“你外地人你不懂,我同你讲,外地人吧,不知道我们南京的烤鸭才是一绝,北京那个烤鸭发源于我们这里的啦。”
▲南京烤鸭
接下来就是什么那个明朝,那个朱元璋,那个大运河………
叽里呱啦一大堆,听得我囟门子胀。
南京这个烤鸭吧,过油浇烫,再烤制,再拌卤,好吃,与闽粤烧鸭什么的有共情之处,老南京你开心就好鸭!
▲南京烤鸭
盐水鸭!敲重点了啊!
十个外地人有至少六个以上说不好吃,还有四个在乱吃的盐水鸭啊!
这是一只光光、白白、滑滑的熟鸭子,它静静地躺在304不锈钢盘子里,通体不残留一根杂毛,身体凉透了。
对滴,凉透了才好吃,热的状态下,鸭腥味会散发出来。
此鸭看上去平平无奇,就像当年没晒黑的古天乐一样。
▲南京盐水鸭
“恰起来是冇什么味道咧!”我一个颇懂食物的好朋友这样地评价道。
还有讲究的长沙少口子,拿剁辣椒、姜丝、大蒜蒸一下吃。食毕则大骂建文帝蹉跎!
也有人讲还可以,他蘸着老干妈吃的。嗯!该得贵州老太太发财咧!
聊到这个份上,还是比革鲸的基础理论能解决问题,地方美食地方评。
所以,管他老南京如何馋飙水撒,盐水鸭只在南京裸露着自己的美好。
南京人也不会让鸭子活着出城,好的盐水鸭他们自己都不够吃。
天天排长队的名牌“韩复兴”的回民鸭子铺,这相当于长沙的“杨裕兴”,但是当地人基本不屑。
而且跟长沙人对米粉的想法一样,每一个南京人心中都有一只属于自己的小鸭子。
它们散落在各个社区及农贸市场,每家南京的本地菜馆也有各自看家的盐水鸭。
而且个个味型出落得美丽,真是方物则不可殚述。
▲南京盐水鸭
我虽然是长沙滴,但是很喜欢吃盐水鸭,也能品出其中的好。前面就交代了,因为小时候经常蹲南京嘛。
外公长得很凶,性格暴躁,对我却非常好,说我随他,咳咳!我只好承认自己也长得很凶,性格暴躁!
上世纪九零年左右,那还是我在南京城天天早上喝鲜牛奶的时候,那时的盐水鸭对于南京城的人家来说也是稀罕之物。
而每年暑假时,我却在南京隔上两三天就能吃上一只。
记得当时我最小的表弟龙龙才两岁多,夏天总是在我屁股后面裸奔。
外公不但经常给我买鸭子吃,而且还天天在冰箱里备着大瓶雪碧,那可是当年的神级饮品。
而龙龙管喝雪碧叫“喝汽”,甚是有趣。
在炎热的夏天,有着四大火炉之称的南京城密不透风。
咬一口鸭霸腿,门牙可以轻易顶透鸭皮,进而抵入鸭腿骨处,合齿,连皮带肉伴着筋膜一并扯下,咸鲜汁水滴入舌尖和牙床,那种禽类的特有香气,满足!
咀嚼,肉质是丝丝瓣瓣的嫩、弹,皮质带来油脂的浓香,柔软和Q弹居然并存着。
接着灌入一大口沁人心脾的晶莹冰雪碧,啊~~~~!爽!
龙龙在边上光着屁股急得团团转,叫唤着:“喝汽!我要喝汽!喝汽吃鸭子,鸭子!”
外公不准他吃,非得我吃好了才行。
那时的外公有一只眼睛白内障严重,本就很凶悍的长相对着龙龙眼一横,牙一龇,呵道:“小崽子,嚯嚯嚯,喝什么喝,一边去。”
哇!我抬眼看见这一幕,感觉外公好像“狮子王”里面那位皇叔“刀疤”呀,哈哈。
既然这么被宠着,那我当然不记得什么叫爱护幼小咯。
龙龙光着屁股,我就用手弹他的小雀雀,“一边去!”我哈哈大笑。
龙龙捂着小鸡鸡,胖胖的身子,肉一颤颤地哭着跑开了,远处传来他的哭腔“我!要!吃鸭子!哇~~~~~!”
过去几十年了,这一幕当时就像相机一样定格在了记忆里,时不时会整段地播放。
盐水鸭的香气配合着雪碧的泡腾,此处应有饱嗝。
外公也总是对着我笑,一只白内障的眼睛,一口大牙齿,笑得恶狠狠的样子,这就是属于我的盐水鸭,独有的那种味道,定格了!
咔擦,茄子~~~!笑得恶狠狠的外公,哈哈!
门前大桥下
游过一群鸭
快来快来数一数
二四六七八!